日升策略投喂屡禁不止、“网红”棕熊学会乞食？上海动物园将改建坑式展区

上海动物园的棕熊“军军”“玫玫”走红后，游客投喂屡禁不止，近期甚至被“喂”了疑似干燥剂的物品。

8月5日，上海动物园发布公告称，为切实保障动物福利，近期将对熊山参观面进行整改，计划采用竹片进行适当遮挡，并以玻璃作为主要参观面，通过加强物理防护，从源头上杜绝投喂行为。园方也欢迎网友针对熊山整改提出建议。

2025年8月5日，上海动物园熊山展区，游客伸出手后，棕熊起身直立，作出乞食行为。李若涵摄

游客投喂现象较严重，棕熊学会乞食

2024年6月，上海动物园的棕熊“军军”在熊山展区展出，因长相潦草、撞脸迪士尼玩偶角色“达菲”而走红网络。它的妹妹“玫玫”自今年“五一”开始展出后也成为“网红”。许多游客慕名而来，投喂现象也变得严重，兄妹俩甚至学会了乞食。

7月26日，有网友发布视频称，当天下午有游客向熊山展区投入一枚白色方形物品，被“军军”吞入，疑似为干燥剂。“军军”吞食物品后，仍然向游客方向张望乞食。饲养员罗师傅告诉记者，接到游客投诉后已密切观察“军军”的状态，目前一切正常。

对此，上海动物园回复称，近期熊山展区游客投喂现象较严重，园方已在第一时间采取以下措施：提升保安巡视频次，并增配文明劝投志愿者人数，加大现场劝投人员设置；在棕熊军军和玫玫等展区，将增加更多丰容设施，丰富它们的生活内容，提升动物福利；为了系统性解决乱投喂的困扰，上海动物园正在研究规划“熊狼展区改建项目”，旨在对目前的熊坑进行现代化、动物友好型改造，项目现已启动，正在全力推进。

8月5日，澎湃新闻（www.thepaper.cn）记者前往上海动物园熊山展区。由于“军军”逢双日展出，当天只有它的妈妈“雅雅”和妹妹“玫玫”在展区水池中戏水，绕着场馆奔跑追逐，“玫玫”还不时爬到假山跟妈妈捉迷藏。

棕熊“雅雅”和“玫玫”在展区水池中戏水。李若涵摄

记者注意到，一些游客为了引起棕熊的注意，会喊叫、敲打展区的石头墙，一旁的饲养员会上前劝阻；还有游客故意伸手引起棕熊注意；“雅雅”看到后直立站起，作出乞食行为。

熊山展区多处设置了“禁止投喂”的宣传牌，提示“投喂等于伤害”；喇叭一直在喊“不要投喂”，保安也实时监督游客行为。不过，游客投喂行为仍然时有发生。

熊山展区“禁止投喂”标志牌。李若涵摄

上海动物园“禁止投喂”的宣传册和易拉宝。李若涵摄

在场的保安何师傅告诉记者，大部分游客会听从劝阻、配合理解，但极少数会不予理睬甚至会“回怼”，“有的撂完就跑，有的喜欢‘打游击’，还有的一劝就反驳起争执，我们只能文明劝阻，不能强制。人少的时候会好点，人多的时候难免看不过来。”

他表示，平日在熊山有2名保安站岗，1名饲养员巡逻；遇上周末和节假日，现场会安排志愿者劝阻不文明行为，保安人手也酌情增加。除了监督不文明投喂行为，他们还会劝阻小朋友攀爬、大声喊叫、乱扔东西等行为。有些游客也会互相提醒劝阻。

“园区没有执法权，只能提醒和劝阻。”一名上海动物园资深工作人员表示，大部分投喂的游客出发点是好的，认为自己在献爱心，但对后果知之甚少。很多游客知道“不能给动物吃人类的零食、饮料”，于是带着水果蔬菜来投喂，但仍然会有健康隐患：投喂的食物可能不在动物食谱中，且无法保证食品卫生，因此影响动物肠胃健康；另外，动物有自己的营养餐配比，超过定量会造成负担。

展区改建项目已启动，从根源杜绝投喂

目前，熊山保留了传统动物园的样式，是一个坑式展区，游客站在高处围栏外俯视动物，投食变得很容易。

8月5日，上海动物园在公告中表示，由于熊山展区建设于1950年代，主体结构为钢筋混凝土山体和块石砌成的高墙。这种传统的下沉式展示方式存在一定弊端，已无法与现代动物园注重动物福利和生态化展示的理念相契合。并且，游客在围栏上方俯视动物的参观方式也导致投喂现象较为严重，这不仅给动物健康带来潜在威胁，也存在安全隐患。

如何系统性解决长期存在的投喂困扰？公告称，近期园方将对熊山参观面进行针对性整改。整改方案经过充分讨论，计划采用竹片进行适当遮挡，并以玻璃作为主要参观面，通过加强物理防护，从源头上杜绝投喂行为。

园方表示，现已规划并正式启动 “熊狼展区改建项目”。该项目旨在对存在几十年的现有熊坑，按照现代化、动物友好型的标准进行全面改造，引入自然地形屏障与植被遮蔽，同时统筹考虑熊展区与狼展区的参观游线，打造沉浸式观察点，实现展区功能与游览体验的双重优化。各项工作正在推进中。